行行攝攝:南部行 分享到: 知道南充下面有個南部縣,是我到四川以后的事。前年在省“青創(chuàng)班”學(xué)習(xí),F(xiàn)同學(xué)就來自南部。從他口中才得知“嘉陵江上第一閘”就在此縣,界內(nèi)還有個“升鐘湖”。人人都說家鄉(xiāng)好,在F同學(xué)的描繪中,我開始向往川東北,向往南部。 接到省作協(xié)去南部開筆會的通知,我喜形于色,當晚便告知家人。筆會日程安排的是一個下午帶第二天的上午,我們被安排在紅電賓館住。南部人熱情而質(zhì)樸,老同學(xué)見面,酒,是最繞不過的媒介。推杯換盞間還有文朋詩友獻歌助興,這臺酒,自是酣暢淋漓了。 酒后已是霜寒夜半,無法抗拒“嘉陵江上第一閘”的誘惑,我們結(jié)伴踱進嘉陵江的月色里。皎月空照,微風(fēng)徐徐,一壩隔江劃兩邊,高低相距幾十米。一邊是豐水映燈火,流光漣漣,一邊是江中長灘,葦葉叢生。只可惜是枯水季節(jié),無緣得見大壩開閘放水時的盛況。不知是我們的腳步聲太重,還是酒味太濃,有白鷺撲啦啦從蘆葦灘頭驚起,用飛舞的身姿,挑逗著我在月光下的夢幻詩情。有蒼鷺從葦叢深處“哇、哇”彈起兩聲鳴叫,穿越高大的壩橋,又砸向水面,漾開風(fēng)影,剪裁著滿江月廓。 夜半江風(fēng)寒,更何況已是“小雪”之后。不想,此時,竟有人在江下夜釣。沿河堤拾階而下,一老翁依欄桿而立,眼睛盯著一束光照中的漁漂。也許太過專注,或者厚厚帽耳阻隔了聽力,以至于對我們的到來,他竟毫無反應(yīng)。靜神屏氣觀看,在十來分鐘的時間里,他連連得手,都是鯽魚。問其曰:大的能上斤不?老者不語,甚至連頭都沒轉(zhuǎn)。上得河堤來,Q同學(xué)說,他釣了我的月色。H同學(xué)說,他鉤了我的江風(fēng)。我說,他在垂釣著我們的不解風(fēng)情,不聞一字,卻意幽境遠。這正是:夜半不語釣江月,蒼鷺夢啼惹風(fēng)情。 第二天升鐘湖采風(fēng),車行湖區(qū),船尚且未動,情色已生。天藍藍,水碧碧,環(huán)顧四周,峰巒疊嶂,窮目難盡。登船前行,平湖鏡像生幻影,諸島疊畫,轉(zhuǎn)一步,一景又生,山水怡情已在吐納之間換作了江南園林一窗一景的妙趣。一回頭,美人魚立在山腰,正是我們剛才登船的碼頭邊,便有照相機咔咔地響起,爭相與她合影留念。在這樣一個山水宜人、風(fēng)光逶迤的高峽平湖之中,美人魚,帶給了我無限遐想。我不愿她是童話里的主人公,倒情愿她是這大山子民追求美好生活的化身。再行,有水鳥撲打水面,振翅高飛,旋即,又立于岸邊樹頭。有趣的是,有水鳥立足的枝頭,自上而下,整棵樹都像是素裹銀妝的雪景,可謂名副其實的獨樹一幟。先是不明就里,細看細想才明白,那是鳥兒糞便的杰作。這景致,真的讓我開了眼界,長了見識。抵岸下船,一股魚腥味撲鼻而來,我心里說,這湖里的魚一定巨多。F同學(xué)正喊我快看。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湖中有魚翻騰,不見身首,只聞嘩嘩聲響,炫起大大的水花,魚尾剛露頭便又復(fù)轉(zhuǎn)水中,留下圈圈漣漪,織一水波粼銀光,逐波四散。 回程途中,有人拿出相機擺弄,發(fā)現(xiàn)有位仁兄在升鐘湖的留影,居然是閉著眼睛的,一臉欣然。旁邊有人說他是醉在南部的熱情中,醉在湖光山色的美景里。我細看了一眼,覺得他仿佛是在聆聽山水之語,又像是在為此行南部構(gòu)思文章,打著腹稿。一回神,后悔至極,此行我竟忘了帶相機…… 溫江分院 凌昆 掃一掃 手機端瀏覽